2024年3月11日发(作者：)

姣婆遇上脂粉客

——评电影《春娇救志明》

在粤语中，姣婆遇上脂粉客的意思是指遇上了对的人，春娇救了志明，志明也救了春娇。“春

娇志明”系列拍到了第三部，该是结局了。在这里综合前两部，分析《春娇救志明》中春娇和志明的

人物形象及对香港导演北上融资的简单见解。

一、春娇与志明：姣婆遇上脂粉客

志明永远长不大，喜欢在哈根达斯要一堆干冰来制造仙境，喜欢花几万元买一个毫无用处的摆

设，他还沉浸在大男孩的世界中，而春娇发现自己已经耗不起了，她不再是八年前那个想跟志明一起

疯一起抽烟的她，她渴望稳定和靠谱，而志明处处显示了“渣男”的特质：不主动不承认不负责，不

会关心人、做事会吊儿郎当，春娇开始慌了。她的不安源于她的原生家庭，不正经的父亲、破碎的家

庭，春娇与母亲和弟弟相依为命长大，处于一种被迫独立的环境。在自己和志明还未结婚前，父亲执

意要取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女友，她很怕自己的家庭不稳定，也会陷入困境。影片前半段春娇对闺蜜的

倾诉，其实暗含他对这段感情的不信任。

曾经的余春娇并不是这样，干练、自信和风趣，陷入焦虑的春娇亟待破局。片名虽然叫《春娇救

志明》，不如叫“志明救春娇”，结尾张志明的幡然顿悟拯救了陷入纠结迷惘的余春娇。张志明的老友

“公公”曾说，春娇与志明是“姣婆遇上脂粉客”，第一部的一拍即合，第二部的分分合合相互磨

合，到第三部出现了危机，彭浩翔对于表现春娇和志明的关系一直是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里面，所谓

的“臭味相投”。2009年，香港开始室内禁烟，志明陪春娇去7-11扫烟，又因春娇哮喘陪她戒烟；

春娇和交往了五年的男友分手，志明开车去接她；不确定谁刷碗，玩游戏决定，但每次志明都故意输

给春娇。我抛出的梗你全都能接上，这种默契要再遇上实在靠天意，相处之道完全靠一方任性另一方

包容。余春娇曾坦言想找一个大过自己，懂得包容照顾自己的男人，与张志明截然不同的一个男人，

可是在与张志明相处的过程中，却渐渐成为了另一个张志明。徐峥眼中认为的那个有趣的春娇不过是

调皮的张志明的影子罢了，他们需要彼此。几次的分分合合，从香港到北京再返香港，聚聚散散都

“跟住”，他们的故事总有然后。“余春娇大过张志明，但係佢低过张志明。”张志明用一首歌，解

决了两人的爱情危机。春娇将长不大的志明救出来，使他蜕变为有责任感的男人，而志明也将春娇从

“溺水”状态脱出。

二、彭浩翔的电影世界

港片一直不缺观众，无论是王家卫还是杜琪峰，文艺抑或警匪，都有涉猎，在横向发展的九十年

代，不缺乏经典的粤语片和典型人物，《阿飞正传》中的旭仔，是一代港人“无根文化”的直接体

现，抑或是甜蜜蜜中外来仔黎明的形象，但当时间跨越到千禧年后，出彩的影片却寥寥，这时候鬼才

彭浩翔让观众眼前一亮。

“春娇志明”系列出到《春娇救志明》是第三部，先是在影片开头打出逐渐放大的“i n 55!W !”，

延续了前两部的风格，开片是一个惊悚悬疑的小故事，但故事没有尾，延续到故事中，例如《志明与

春娇》中轿车后备箱的求救声，在影片“承”的部分中志明扮作后备箱的鬼吓春娇；第二部Mandy

克夫的故事在片尾得到了呼应；《春娇救志明》中，“乞乞刚”和“睇UFO”桥段成为化解两人感情

危机的重要部分，彭浩翔的异想天开，打破了传统故事的叙述模式，但他并没有忘记埋下伏笔，在片

头暗藏了“危机意识”，警示春娇志明的恋情告急。彭浩翔喜爱用跳切的影像风格抒发己见，爱情不

过是生活中的琐碎片段，一颦一笑皆能表现人的状态。爱情能使人哭，令人笑，大胆又不失全情投入，

在爱中保持自我，彭浩翔充分挖掘出港人的爱情观，余文乐和杨千嬅的表演风格也非常日常化，在彭

浩翔的指导下，二人将余春娇和张志明这对都市中的红男绿女演绎地入木三分，最后二人真的变成了

“小双侠”，成为港片中的“爱情教科书”。

彭浩翔的剧本里通常用几句话轻描淡写带出香港社会变迁，最经典莫过《春娇与志明》中“在北

京五环四百平米房子里听柴火燃烧的砰砰声”，影片开端用几句话带出香港人北上掘金的现状，《春娇

救志明》中众多细节体现97年回归后香港与大陆联系日益密切的现状。别说他不谙世事，只是相比

陈可辛的《金鸡》那样浓墨重彩，彭浩翔将社会背景悄悄缝入电影的做法更加写意。

三、香港导演北上的看法

《春娇救志明》算是香港导演北上融资的一个例子，从第二部《春娇与志明》就有体现，丝芙兰

在香港撤柜，春娇在店长的指点下北上，志明也因朋友说北京比香港好赚钱。第二部在春娇和志明口

中的大陆并不如香港好，天气干燥、食物油腻辛辣，彭浩翔在细节方面暗藏了身为港人的小优越感。

如果说第二部只是主角生活环境的变换，那第三部可以说是文化植入，wechat的无处不在，“干

妈”Flora的生硬植入，这些细节将本非常native的“春娇志明”系列拆得不伦不类，可以说是在资

本下不得不委曲求全。香港人不习惯用WeChat，在境内多用WhatsApp和iMessage联络朋友，

WeChat仅用于联络大陆友人。春娇和志明相爱的一个重要媒介是短信，但在第三部也变成了

WeChat，这一切在资本的驱使下也变成了可能。大陆票房市场巨大，为了获得投资且迎合大陆受众

的口味，彭浩翔在一些剧情点上做出了妥协。

原本纯粹的港式爱情悄悄变了味，但可以看出彭浩翔已经尽力控制膨胀的局面，仍用前两部的旧

梗强撑着剧情。延续前两部的荤段子，干冰于水中会冒出烟，第一部的UFO情结在《春娇救志明》

中成为解决两人危机的一个点，这魔幻现实主义编的略微牵强，但也在情理之中。第一部中，春娇和

志明第一次交换联络方式是因为UFO的资料，在两人恋情告急的时候是两个外星仔重出来让春娇自

己拯救自己的爱情。相比于北上拍主旋律的彭顺、林超贤、刘伟强和麦兆辉，彭浩翔还是有自己的坚

持，还在固守着一些香港本土情结。同样由余文乐主演的《一念无明》很可贵的保留了香港电影的本

土性，这点非常可贵。而拍《湄公河行动》的林超贤以及《我的战争》的彭顺，似乎已经认清香港本

土电影陷入困境的现实，干脆另辟蹊径，主攻主旋律电影，打破港陆合拍片不伦不类的缺陷。对于港

陆电影的交融，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