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8日发(作者：)

The Woods Were Tossing With Jewels

By Marie St. John

林中有宝石在跳动

1.1899年，爸爸决定带领全家穿过艾沃格拉德那片蛮荒的湿地，在靠海边

的荒岛上安家落户。那年我5岁，我们全家住在佛罗里达州的棕榈村。爸爸是

想开垦那个荒岛，但更深层的原因是想让我们感受他成长的那种方式。他15岁

时是玛丽卡一带的牛仔，这些大牧场与当时尚未开发的艾沃格拉德湿地北端相

连。爸爸一生都喜欢吃那种用篝火烤制的玉米饼；用只加一点盐的烫面玉米面，

擀平烤出的又脆又可口的薄饼。

2爸爸的一生很有些传奇色彩。内战中他失去了父亲和一个兄弟。祖父的小

木屋位于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他附近的农场恰好位于谢尔曼将军的行军路

线上。祖母只好带上8岁的爸爸逃到佛罗里达州的昆西。在那儿念完初中后，

爸爸就在祖父一个朋友的农场里当起了牛仔。爸爸30岁时，当上了本郡的行政

长官，这在当时是个不错的差事，他手下的辖区范围很大。后来，这个郡被划分

为六到八个郡。

3对许多人来说，佛罗里达南部不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那儿有很多蚊子、

豹子、鳄鱼，到处都是湿地和沼泽地。可正是这些特征，像希腊神话里海妖那诱

人动听的歌声一样，吸引着爸爸。

1-3 introducing the setting

background information

of the story,providing necessary

4.7月4日前后，爸爸着手制作一辆带篷的四轮马车。那年秋天，我们动身

出发，进入到这片荒地。这之前我们在棕榈村住了已有一年多，我的外祖父哈里

森一家就住在那儿。他们是在内战后在那儿落户的，都是受人爱戴的好人。我们

家在马纳提河边，是一座两层的木结构房子，非常舒适。周围有槲树、番石榴，

还有长叶松，它们的树枝从树干的低处伸出，形成树荫，成为天然的牛棚鸡舍。

外祖父是一个乡村医生，他为全郡的人看病，他们给他鸡蛋、火腿和时令蔬菜作

为回报。这是一种田园生活，我们和亲戚们住得很近，享受着小镇生活所能给予

我们的舒适和安全。但父亲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他知道位于佛罗里达州西南

海岸，尚未开发的万岛群岛土壤肥沃，适于耕种，而且有充足的猎物作为食物来

源。

5.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动身的那一天。每当我们要动身到某地，我们总是会

早早起床。爸爸催促我们说：“我们可不能等到天黑。”我告别了我的玩具娃娃，

没想到这将是我跟她们的最后一别。最后当我们都坐到了马车里——爸爸、妈妈

和更小的孩子坐在前面，布巴、哈尔和我坐在后面——爸爸拉动缰绳，我们就出

发了。我异常兴奋，以至于我的胃翻江倒海。尽管有很多让人高兴的理由，我却

开始哭起来。“她怎么了？”爸爸问，以为巴布把我惹哭了。“我怕天就要黑了，”

我解释道，心想如果天真的黑了，会有什么样的灾难降临到我们头上。

6.几个星期来，对这次冒险的计划使大家非常兴奋、充满期待。无论是在吃

晚饭时，还是晚上在门廊里，爸爸都会给我们描述这次旅行将多么精彩有趣。甚

至有的时候我们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隔着打开的房门，爸爸还在继续他的描述。

他的描述果真没有言过其实，这次旅行的记忆影响着我的一生。

7.马车的底部装有一个宽大的抽屉，可以滑动，还有把手等，能从马车的后

部拉出来。在这个又深又宽敞的盒子里装满了我们宿营的装备和食品。宿营的装

备包括一个大帐篷、每人一张轻便的折叠床、折叠椅和一张桌子。我们的野外炊

具是一个很重的黑铁锅。一个三条腿的大水壶，可以坐到火上烧水。还有荷兰炖

锅、锡杯、餐具、碗等。羊毛毯、床单、枕头，还有其他的被褥都卷在一张帆布

里用绳子扎起来；这个“大垫子”正好放在车里，成了我们三个坐在后面的小家伙

的大座椅。

8.我们期待路上会有很多的猎物和野果，但还是带上了充足的食物储备——

好几个可装50磅猪油的罐子里装满面粉、涂了油的香肠、咖啡、猪油、糖蜜、

谷麦面、大米、糖和盐，另外还有两个火腿、一卷奶酪、几坛水果和果酱，还给

马准备了好几袋燕麦。爸爸的工具箱就更壮观了：除了各种各样的农具，还有几

杆猎枪和火药，还为家里每个成员准备了钓鱼用具。

9.我真希望你能亲眼目睹那些密林深处孤零零的小商店，我们有时在那里停

下来，补充食物储备。小店里的商品五花八门，从犁刀到棉线线轴应有尽有。偶

尔在商店旁边会有一个铁匠铺，所以我们的红棕马戴夫，也能一直钉着舒服的马

掌。

10.出发后的第三天以及以后的日子里，我们都在佛罗里达无人居住的荒野

中穿行。有的时候为了让爸爸和男孩子们能捕到松鼠或鹌鹑当晚饭，我们很早就

收起了帐篷。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走到能钓鱼的好地方，我们立即安营扎寨，当

天就不再赶路。有一个这样的地方是一条从一片很大的柏树丛沼泽地的一眼泉中

流出来的清澈的小河。水里的水草就像绿色的丝带，不断地伸展开来，野兰花一

簇一簇地挂满乐儿枝头。爸爸给我们每人一根渔杆，因为我们有6个人在钓鱼，

鱼又很多，几分钟的功夫就能钓到许多鱼。作为特别的款待，爸爸有时会切出棕

榈树果实的芯儿，妈妈就把它放到黑铁壶里慢慢地煮。一路上，这样的树丛很多，

我们好像一直在这种棕榈树的树丛中或在其附近穿行。

11.有一天，我病了，发着高烧。当时我们在阿卡迪亚附近，但要到达那里

还很远。于是爸爸为我们搭好帐篷，然后独自骑马赶到小镇请来了医生。我们只

好在帐篷里住了几天，直到我痊愈。后来我们继续赶路到了阿卡迪亚的一个路口

旁的旅店。那是一个两层的木屋，也就是一座大房子一样的大小。直到我恢复体

力我们才离开旅馆继续赶路。

12我们离开阿卡迪亚时，望着那里尘土飞扬的街道、自由放养的牛群、马

厩和屋外的厕所，它简直就是一个大都市。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看到

这样的城市。很快，我们满眼看到的是令人惊奇的景象：小溪和河流发过水的河

岸高地上，到处生长着一丛丛硕大的乔叶栎；在肥沃的丘地上长满绿色的蕨类植

物；乔叶栎粗壮的枝干上也覆盖着蕨类植物，附生的凤梨科植物盛开着。红雀、

唐那雀和色彩斑斓的鸠鸟在小路上飞来飞去，让孩子觉得就像是宝石在树林中跳

动。

13在那不勒斯，我们卖掉了马和车，买了一条小船，一条带船舱的单桅船。

我们在马卡逗留了几日，之后南下驶向大沼泽地城和楚克拉什奇；一个是靠岸码

头，另一个是泥滩。最后我们来到埃德加·沃森的地盘，一个位于查塔姆河旁的

甘蔗园。

14沃森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亡命徒。佛罗里达南部的每个警察都了解他的奸

诈和狡猾。他把自己隔绝在这偏远的沼泽地，因为没有哪个地方欢迎他。尽管警

察会时不时地例行公事，试图逮捕他，但似乎找不到他违法的具体证据。

15然而，他的传奇故事还在继续。本地的白人像害怕响尾蛇一样惧怕他，

而印第安人和黑人则不得不受他的控制和剥削。为了填饱肚子，他们就去为他工

作——砍甘蔗，但是他从不按约定好的数目付钱。如果有人反抗，据说他当场就

会除掉他。我听说有一次飓风把海湾中的水刮走，海底露出无数具人的尸骨。第

二天海湾又被水覆没，一切又恢复如常。

16这个残忍的人有一个生病的妻子，他非常爱她，给她养50只猫作为宠物。

当然，我们停靠在甘蔗园的那天，我对这些猫很感兴趣。我记得沃森先生把我抱

在膝盖上，让我挑一个送给我。他看起来像是一位最好的绅士。

17爸爸诚惶诚恐地跟沃森商定从迈尔斯堡运来盖房子所需的材料：一些木

材、盖屋顶的材料和其他盖房子需要的东西。我们需要自己动手盖房子，还需要

朋友们的帮助。像其他住在这偏僻地方的人们一样，我们需要依赖沃森的大船。

除此之外，这里没有其他办法把我们的农副产品定期运到市场。沃森在佛罗里达

这一地区的恶霸行为与我们在后来所遭受的某些执法者、法律骗子，甚至一些地

方官员们的无耻行径毫无二致。

18当天我们离开沃森的地盘，驶向我们的目的地。我们的第一家将在叫做

高坡礁的小岛上，是由隔板搭成的简陋小屋。我们需要沿河上行20英里，进入

一个广阔的海湾，然后穿行在星罗棋布的数百个小岛之间形成的像隧道一样的蜿

蜒曲折的一条小溪才能到达。这些小岛大部分挨得很近，那条小溪常常被红树林

遮住。

19我们在日落时分到达高坡礁，在那里要一直住到建在附近岛上的大房子

盖好。小岛上有一个简陋的木屋，算不上很好的居住地，唯一的近邻是住在30

英里外的杀人犯沃森。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搬进折叠床，用帆布行李卷当椅子。

我记得有一个简陋的桌子，还有一条凳子。还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做饭的炉

子。

20这座小岛实际上是一片沼泽地，覆盖着厚厚的绿色植物。在我们全家人

的悉心照顾下，好像突然之间，冒出一个生机勃勃的花园。每天我们的餐桌上都

有各种各样的蔬菜，还有各种野外和海物。我们随时都能吃上新鲜的鹿肉和野鸭

肉。我们划船到离家不远的地方钓红鲈和甲鱼。在房前的小河边爸爸建了一个打

猎的隐蔽处所，每天爸爸就在那儿放上几枪，总会从每天清晨吵醒我们的成千的

野鸭中，带回10多只，用洋苏叶裹上蒸熟后，成为我们餐桌上的佳肴。那年冬

天，妈妈把从鸭子身上拔下来的鸭毛都保存下来，最终做了一床鸭绒被。

21那年冬天，我们游泳去远处的岛屿，拾到很多海蚌用来做饼陷和杂烩汤。

沿着海潮退去后的小溪拾到的牡蛎都像人的脚那么大。

22爸爸去哪儿都带着全家人，除了去猎鹿。这时我就会为自己不是男孩儿

而哭鼻子。我8岁和11岁的哥哥都是神枪手，总是跟着爸爸。他们三个去打猎，

从来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即使是讲究美食的国王理查德也不可能像我们一样一

日三餐吃着如此丰盛的野味。

搬家和新妹妹

23到了春天，我们的二层楼的房子建好了。爸爸把它建在称作谢瓦利埃之

地的老宅的位置上。它原来的主人是叫那个名字的法国人。他曾经种下的番石榴

和鳄梨，现在已经长成大树。房子建在海边的高坡地上，坐落在树丛中，看起来

又安全又结实。

24我们的新家不仅安全牢固，还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乐趣。我们有床睡，

有椅子坐。然而，我们来来回回好几次才从高坡礁搬回所有的东西。我得到允许

参与到这激动人心的搬迁过程中。有一次我们沿着小溪回旧房子，穿过隧道般的

红树林时，被一群群扑腾而过的鸭子撞到。男孩儿们用桨自卫时把它们击落，这

就成了我们的晚餐。

25我们刚搬进新家后，爸爸和7个男孩子就在我们肥沃、宽敞的小岛上种

上西红柿。西红柿越长越大，我们的家庭也日益壮大。祖母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还有爸爸的弟弟，约翰叔叔，也移居过来，住在我家和沃森的甘蔗园之间。

26我们的新家真的是一个快乐的天堂，但是这里也总是有活儿要干。每天

一大早和下午晚些时候，我和奥尔就跟着妈妈去菜园。新鲜的蔬菜吃起来好香呀！

我们用关爱的双手精心照料它们，花上好几个小时为它们除草。我们抽水，用桶

装满，抬过来给幼苗浇水。我们的回报是满满一捧的甜菜、小萝卜、大头菜等等，

带回家做午饭和晚饭，再加上野生食物，每顿饭都令人难忘。我们的高地周围生

长着野生的棉豆，棉豆的藤蔓爬到高高的树上，我们得把它们拽下来才能摘到豆

子（也知道它们在一周后还会爬上去）。饭后甜点是松脆饼和长在后院的野生香

蕉。

27那年夏天的一天，突然所有的工作都停下来。从来都没有时间理我的大

哥布巴把我带到外面，他制作了高跷，还教我如何使用。深深嵌入地里的贝壳像

是铺过的路面。天下过雨，由于有贝壳而渗不下去的雨水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水坑。

我们开始玩踩水坑的游戏。踩在高跷上的我和哥哥布巴一样高。哈尔出来了，很

快两个哥哥也都踩在自己的高跷上了。奥尔还小，不会使用高跷，但他很羡慕地

跟着我们走来走去。除了阳光下，到处都是讨厌的蚊子，于是我们4个孩子在

夏天的阳光下踩着高跷晚了一整天。尽管烈日当头，我们却很高兴不用在屋里上

课；平时每天的这个时候，无论天晴还是下雨，妈妈都要给我们上课。

28下午晚些时候祖母叫我们进屋。她告诉我们有了小妹妹。当时我们在厨

房，当爸爸把这个小东西抱到厨房时，我还以为她是一个躺在枕头上、戴着卷曲

假发的玩具娃娃。我用手摸摸它的脸颊，看她是不是一个娃娃，她居然动了！

29“噢，爸爸，我想要她，他一定要她，请让我抱抱，行吗？”当时爸爸就把

她交给了我。我们，我和这个妹妹，一起住了很长时间，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

当我把那个小小的、漂亮的婴儿抱到怀里时，那时我感到最骄傲的时刻。爸爸和

奶奶让她平平安安地降生。我们给她取名叫珍妮。

讨债

30不久妈妈又回到菜园，还有爸爸种的西红柿，我们很快就有农产品需要

运往市场。按照和沃森的约定，我们用他的船运输。很快麻烦就来了。甘蔗园派

人送来爸爸应得的一份钱，但数目少得可怜。爸爸告诉那人回去转告沃森他欠我

们的数目，并转告他，爸爸会亲自去取。那个可怜的信差吓坏了，恳求爸爸别把

事情闹大了。“他会杀了你，马丁先生。这就是他算账的方式。没有人敢和埃德

加·沃森说理，并且还能活着谈论这事。”

31第二天爸爸去找沃森，由哈尔和布巴陪同。当他们的船停在船坞时，爸

爸告诉他俩在船里坐稳，做好准备，他一个人进了沃森的房子。透过大大的纱窗，

沃森的整个客厅一览无余。那是一个军械库，墙边立着一排一排的枪。爸爸没带

一杆枪。

32接下来的争论男孩儿们看得一清二楚。当沃森的声音越来越刺耳时，他

们也许想到了船底下的骷髅。接着沃森开始向立着枪的墙边退去，爸爸仍毫不让

步，坚持要自己的钱，沃森的手伸向一支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沃森的脸上

突然露出了笑容。从他站着的位置，他看见船里的两个男孩，每人手里都举着一

支上好了子弹的来复枪，正瞄准这个威胁着他们爸爸的人。

33“看，”沃森对爸爸说，但爸爸以为他在耍花招想让自己转身。沃森明白了，

从放枪的地方走开，指向小船。爸爸朝儿子咧嘴笑了，甚至对沃森也笑了一下。

34“你以为他们在想我会杀了你，是吗，吉姆？”沃森问爸爸。

35“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吗？”爸爸回敬道。

36这个从未还过债的人把钱还给了爸爸，还跟着爸爸走到船坞看个究竟。

他看到的是两个若无其事的男孩儿正在驱赶蚊子，旁边放着枪。

37那天晚上睡觉时爸爸给了两个男孩一人一个特别的拥抱，还吻了他们。

在那个年代，在南方，男人之间亲吻是很普遍的习俗。我很高兴在我们家一直保

留着这个习惯，还有其他的许多习惯。今天在我的子孙身上，我仍能看到我父亲

所拥有的无尽的勇气和爱心。是他和妈妈养育我们的方式使我们彼此关爱。也许

正是这种关爱，才使我们在世纪之交，在万岛群岛上度过了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