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1日发(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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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盘游戏】如何将沙盘用于儿童治疗?

文|Barbara BoikAnna Goodwin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焦点一直放在了沙游用于治疗成人的各个方面。但是,许多治疗师

面对的治疗对象是儿童(十一几岁以下)和青少年(十二三岁到十八岁),他们希望增加游

戏的种类。其他一些治疗师也希望将他们的治疗对象涵盖儿童和青少年。然而,我们发现许

多心理治疗师非常担心的问题是:关于如何对儿童进行治疗,他们几乎没有学过任何课程或

受到过任何指导。

父母、学校和家庭服务机构经常把问题儿童和青少年转介给心理治疗师。毫无疑问,这

样被转介过来的儿童会不断增多,因为儿童和青少年在情绪上越来越被忽视,权利在遭到剥

夺,他们变得充满暴力。游戏,尤其是沙游,是治疗问题儿童和青少年的一种理想途径。它

容许儿童和青少年触及自己内心最深层的思想感情,并在无意识的状态中解决问题。

正如洛温非尔德首先认识到的,与沙、水和物件游戏是儿童把他对世界的认识客观化的

一种理想方法。通过这个方法,他可以定义、限制从而最终控制这些认识。与成人相比,儿

童和青少年更倾向于借助具体有形的物体来表达自己。与用于治疗成人的沙游一样,用于治

疗儿童的沙游也至少具有两层意义,即表层意义和象征意义。沙游是一个强大有力的媒介,

它使儿童能够表达出他们无法理清的有意识的及无意识的内容。温里布认为:“沙游治疗过

程实质就是一个无意识的或者在某些阶段是一个半意识的过程。它对儿童有着神奇的吸引

力,非常有效。”

在治疗9岁的玛丽亚时,我们亲眼目睹了沙游神奇的吸引力。据她的父母讲,起初她不

愿接受治疗。玛丽亚是在犹豫中走进治疗室的。当她看到墙上一排排的物件时惊奇地瞪大了

眼睛。然后她发现了沙盘。她立即走到装有精细珊瑚沙的沙盘前,用手指抚弄沙子。当我们

说周围的物件都可以在沙盘中使用时,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这个摆放

各种象征物的沙盘消融了玛丽亚的疑虑。儿童天生喜欢游戏和沙子,这使沙游成为理想的治

疗方法。

虽然用沙游治疗儿童过程与第3章中讲述的治疗成人的过程相类似,但还是有些区别。

儿童的语言和抽象思维能力有限,这与成人的情况不同。只有到了青少年期,抽象思维能力

才逐渐产生。但是,儿童在沙游中,不通过语言表达就能展现他们最深层的有意识的和无意

识的想法和观念。与通常治疗成人时的情况相反,即使在游戏过后,儿童往往还没意识到他

们自身都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沙游的意义何在。儿童常常选择不去谈论他们的游戏,

希望只是体验它。然而,某些转化确实己经发生。无意识的心智通过游戏赋予问题以物质形

式:问题通常会很快地解决。结果,儿童在行为上也自发地发生了变化。

与成人相比,儿童的沙游可采取更为多样的形式。这些形式变化往往受儿童的想像力、

创造力及你的指导所制约。对儿童的沙游治疗会谈与对成人的沙游治疗会谈很相似,基于也

要经过第3章中所讲述的各个阶段。由于儿童独自创造出一个动态的沙盘,或者由于他邀请

治疗师成为沙世界中的一个玩家,沙盘中的活动水平就变得更高。虽然成人也可能会使用多

个沙盘,但是儿童会更自发地使用多个沙盘。儿童经常发起一些游戏让治疗师参与,比如捉

迷藏。在游戏过程中,他们常常会制定各种规则。

因为我们在治疗中接触的儿童处于不同的自我发展阶段,许多儿童的自我力量可能很纤

弱,并且他们的防御体系还没有发展完善,记住这一点非常重要。自我力量和自我意识发展

比较缓慢的情况在童年期和青少年期会不断增强。因此,与治疗成人相比,治疗儿童时要少

些面质,这一点很重要。当受到挑战时,儿童常常会变得非常焦虑并拒绝合作。任何养有孩

子或治疗过孩子的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事。为了减少阻抗和忧虑,我们经常用第三人称与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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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引发焦虑的话题。例如,我们会说:“很多孩子不愿谈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而

不说:“你好像不愿谈论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或者我们只通过游戏疗法处理令人苦恼的主

题。

在对儿童进行沙游治疗时,我们在沙盘上游戏并且始终用第三人称。这常常与成人的案

例不同,成人经常将物件与他们自身或他们生活中的其他人联系起来。与成年人相比,青少

年较少进行这样的联系;儿童也很少这样做;例如,成人经常把物件看成他们自己或他们生

活中的人,而儿童往往不会这样做。请记住:让儿童发现这种联系并不重要。无意识心智会

完成这项工作。除非儿童自己谈起这个话题,我们不可强行对沙盘进行语言的理解。与成年

人相比,儿童会经常只完成建造阶段就不愿再谈他们的沙世界。与年幼的儿童相比,青少年

更可能去探究这个“世界”和它的意义。

我们工作坊的一位参与者告诉我们一个故事,说明了无意识转变是怎样按自己的方式和

时间发生在儿童身上的;杰夫是一个年轻的学校咨询员,他应用游戏技巧治疗个案的经验还

很有限,他常把会谈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与个案交谈上。亚当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他因上课

时有严重的破坏性行为而被指导老师转介给杰夫。由于杰夫感到无力把握对亚当的治疗,他

越来越体验到挫折感。每当杰夫质疑或面质亚当的行为时,他就退缩不前了。当杰夫讲话时,

亚当会利用会谈的大部分时间静静地坐在那儿摆弄手指。他在课堂上的行为也没有丝毫改

变。在与一位参加过我们工作坊的同行交谈之后,杰夫当即决定对他的一些个案实施沙游治

疗。虽然他对沙游所知甚少.但是他阅读了我们工作坊的材料,买了一个沙盘,并收集了一

些物件。第二周,当亚当走进治疗室时,他立刻走向了沙盘。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亚当都在

沙中玩耍,创造了许多战争场景。杰夫则静静地坐在旁边仔细观察。杰夫没有进行任何语言

的干预,亚当的行为却开始发生了变化。教师和家长都很高兴,因为亚当不再那么烦人,并

且变得高兴了。在这个事例中,治疗的过程很显然是无需语言和面质的。杰夫对取得的结果

印象深刻;决定参加沙游工作坊,以便加深对沙游中发生的事情和如何有效地促进沙游过程

有更好的理解。

毫无疑问,沙游的许多方面都影响了亚当。其中益处之一,很可能是沙盘对他来说起到

过渡性客体.的作用。正如温尼科特所述,当自我即将出现时,沙盘使儿童能够开始区分自

我发展过程中的“我”与“非我”。这种区分一般发生在童年时期的早期,这使得治疗儿童

和治疗成人有所不同。我们注意到,在某些案例中,如温里布所提出的沙盘替代了治疗师充

当了过渡性客体,因为“这种过渡至少部分地从治疗师本人转到了沙盘,沙盘也变成了一种

独特的物件。”我们同意温里布的观点,沙盘培育了个案的独立性,同时它提供了一种安全

的方法。即使在后期,当自我已经发展、个体更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实体时,

沙盘也可能在而对尚未解决的儿童时期的问题时充当过渡性客体。

我们发现,治疗儿童可以带给治疗师满足感和挑战性。对不熟悉儿童治疗的治疗师来说,

儿童制造的混乱可能令人烦扰且耗费时间;儿童在沙游中经常用许多物件、数个沙盘和过多

的水。另外,儿童领悟能力的缺乏和有限的用语言表达内心的能力,可能让治疗师感到难以

应对。如果没有语言表达和迅速的行为改变,治疗师可能怀疑是否取得了进步。除此之外,

儿童经常在多次会谈中都重复相同的行为。这时,自我怀疑也会溜进治疗师的头脑,质疑其

对个案的治疗效果。对儿童设立并执行一些规则很有必要,尤其是对于那些发展不成熟、做

事冲动或特别调皮的儿童。有时这项要求会让人感到它与治疗师角色相矛盾,因为他们是无

条件接受的助人者。此外,游戏治疗要求治疗师愿意在儿童的水平上游戏。当你决定对儿童

进行治疗时,你必须考虑这些因素。